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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母之仇,不共戴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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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母之仇,不共戴天!

姜嘉月把東西交給沈玠後,就沒有再去管這件事。

依沈玠一天天抱著貍奴不撒手的樣子,他不可能發現不了金鈴中的紙條。

至於沈玠看到紙條後會做些什麽,那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事了。

翌日一早,杏枝一邊給姜嘉月梳著頭發,一邊跟她說著昨日夜裏風瑯郡的異變。

“我聽說,昨日夜裏,沈大人給風瑯郡的商賈們下了帖設宴邀請,宴中不知發生了什麽,鄭、許、吳、張、何幾家的家主,以及他們背後牽扯的一些家族,都被下了獄。”

姜嘉月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青絲,慵懶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慢吞吞地問道:“那昨日的鄭小郎君怎麽樣了?”

若不是鄭小郎君,沈玠也未必這麽容易就順藤摸瓜查出了背後牽扯的人。

只是她不知道,為什麽這鄭小郎君會親口道出鄭家通敵一事,鄭家倒下後他可落不到半分好處。

聞言,杏枝拿著梳子的手微不可見地頓了頓,為難地道:“沈大人說鄭小郎君親自指認鄭家,罪不及他,鄭家之事倒是沒有牽連到他,只是……”

姜嘉月挑眉,疑惑道:“只是什麽?”

杏枝閉了閉眼,想著門口針鋒相對的兩人,抖著聲音道:“鄭小郎君說……說要您對他負責……”

“什麽?!”姜嘉月不敢置信地驚呼出聲。

岸芷汀蘭外,謝輕舟束手而立,站在高高的臺階上俯視著臺階下的鄭小郎君,眼中漠然。

鄭小郎君也不看他,只是自顧自地註視著緊閉的大門。

姜嘉月一推開宅門,看見的便是兩人誰都不理誰的場面。

姜嘉月站到謝輕舟身旁,看向徐小郎君,插著腰,氣急敗壞地道:“鄭小郎君,什麽叫我要對你負責?我怎麽不知道我做了什麽要對你負責的事?”

鄭小郎君聞言,沈默地看著姜嘉月,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默默說道:“我叫鄭瑯,瑯玕生高山的瑯。”

姜嘉月一楞,原來咄咄逼人的氣勢也一下子消弭了,磕磕巴巴地道:“哦哦,鄭瑯。”

聽見姜嘉月叫他名字,鄭瑯才滿意地點了點頭,看著姜嘉月不冷不熱地道:“我無家可歸了,你要對我負責。”

姜嘉月聞言,嘴角抽搐,放下插著腰的雙手,無力道:“也不是我害得你無家可歸的啊,明明是你自己指認的鄭家。”

說完,姜嘉月雙眼一亮,欣喜地說道:“你可以去找沈玠,他才是害得你無家可歸的罪魁禍首,你去找他對你負責去!”

鄭瑯眼中嫌棄一閃而過,抿著唇,看向姜嘉月無言抗拒著。

謝輕舟擡眸掃了眼鄭瑯,握著手中的暖爐,輕聲笑道:“鄭小郎君當真大義,竟願為了大雍,親自指認自己的父親,當真是令謝某佩服。”

話中雖誇著鄭瑯,但言語中卻透露著他是個狠心人的意味,他如今便做的出這樣的事,以後未必做不出殺妻害子之事。

鄭瑯冷冷瞥了眼謝輕舟,嗤聲道:“大雍?西戎殺我生母,殺母之仇,不共戴天,他明知西戎殺了我的母親,卻還是與西戎狼狽為奸,我不過是想要為母報仇罷了,可不是為了什麽大義,為了什麽大雍。”

聞言,謝輕舟怔楞了一瞬,低垂下眉睫,看著手中的暖爐,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。

就在這時,一大早被謝輕舟差人從被窩裏叫起來的沈玠終於趕到了岸芷汀蘭,一把抱住鄭瑯就往回走,一邊走一邊黑著臉說道:“既然你無家可歸了,那以後就由我來養你,以後你就是我的養子。”

被沈玠抱住的鄭瑯扭著頭看向姜嘉月不斷掙紮著,但最終還是因為人小,力氣不敵沈玠。

鄭瑯回頭看向沈玠,冷冷地哼了聲,然後便便暗自生著悶氣。

沈玠見狀,呵呵一笑,往鄭瑯的傷口上撒鹽道:“小子,就你這小不點的樣子,還想和他爭?”

鄭瑯在沈玠懷中抱著雙臂,冷冷地看了眼沈玠,冷哼道:“就他那一副病秧子的樣子,我看他能活多久。”

岸芷汀蘭前,姜嘉月終於送走了難纏的鄭瑯,還沒松下口氣來,門前便又聚攏了一堆人。

姜嘉月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,心想今天這是什麽日子,怎麽一個個的都往她的門前跑。

一堆人中,領頭的是個富貴夫人,被侍女攙扶著,怒視姜嘉月道:“讓許靜儀那個小賤蹄子給我滾出來!”

姜嘉月一聽,便對眼前的人不喜了起來,皺了皺眉,冷聲道:“本縣主門前,豈容你大呼小叫?”

富貴夫人聽姜嘉月稱自己為縣主,眼中忌憚一閃而過,但還是揚著脖子硬聲道:“我是她的伯母,讓許靜儀給我出來!”

姜嘉月聞言,皺眉看了眼富貴夫人,轉頭對杏枝道:“去和靜儀姐姐說,門口有位自稱她伯母的夫人找她。”

許靜儀很快便從院中出來,站在姜嘉月身旁,看著眼前的夫人,笑著道:“這不是許夫人嗎?今日怎麽得了興致,來尋靜儀了?”

許夫人一見許靜儀,便忍不住心中的憤恨,怒聲罵道:“許靜儀你個賤人,我真沒想到,你伯父不過是收了點錢替人做事,你竟然狠心讓他受那牢獄之災!”

聞言,姜嘉月僵硬地轉過頭,一臉呆滯地看向笑意盈盈的許靜儀。

沒想到,她家看起來溫柔婉約的靜儀姐姐,竟然跟那鄭小郎君一樣,一言不合就幹出大事來。

許靜儀看著面前一臉怒色的許夫人,輕聲笑道:“許夫人說錯了,早在我們一家被從許家宗祠裏除名的那一刻起,他便不是我的伯父了。再者,我不過是將許家貨商的異常之處告訴了沈大人罷了,若是許老板身正不怕影子斜,又怎會因為我的一句話便下了獄?”

許靜儀人雖不在雲州,但她卻熟知許家的生意,她早在來雲州之時便從沈玠那拿到了雲州近一月來出入的商隊名單,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許家商隊的異常。

許家當初在她父親身亡後,將她和母親趕出許家,害得她母親病重而亡一事,她此生難忘,如今她又怎麽會放過許家。

許夫人顫抖著身子,靠著身後的侍女扶著才沒有倒下。

許夫人手中緊緊捏著繡帕,一雙眼緊盯著許靜儀,強顏歡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當初是你伯父做錯了,只要你伯父能從大牢裏平平安安地出來,伯母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你和你母親的牌位迎回許家。”

許靜儀聞言,輕聲笑道:“伯母莫不是在說夢話,許家沒了許老板,在我的打壓之下,又能存活多久?到時,整個許家都是我的,還不是我說什麽便是什麽?”

說完,許靜儀甩著帕子,展眉笑道:“許夫人與其在這求著我,不如回去看看許家還能撐多久吧。”

見許夫人猙獰著想要向許靜儀撲來,姜嘉月眼疾手快抽出腰間的長鞭朝地上抽了一鞭,將許夫人嚇得往後一倒,狼狽摔倒在地。

姜嘉月撫摸著自己的長鞭,歪著頭甜甜笑道:“這位夫人,本縣主門前不容放肆,再有下次,可別怪本縣主的鞭子抽到了你的身上。”

見狀,許夫人自然也知道今日自己是奈何不了許靜儀了,眼神狠毒地看了眼許靜儀,暗恨道:“走!”

聞言,侍女趕緊扶著許夫人,帶著身後的一堆人走了。

身後,許夫人走後,姜嘉月敬佩地看向許靜儀,佩服道:“原來靜儀姐姐早就想好了怎麽對付他們了。”

許靜儀點了點姜嘉月精致的額頭,搖頭笑道:“過幾日便是除夕了,月兒還是想想要出去置辦些什麽吧。”

姜嘉月嘆了口氣,轉頭看向一旁自鄭瑯走後便一直沈默不言的謝輕舟,疑惑問道:“輕舟哥哥怎麽不回去和家人一起過節?”

謝輕舟聞言,凝眸看著姜嘉月,無言笑了笑,淡然道:“舟車勞頓,身子受不住,便不回去了。”

姜嘉月聽見這話,無力地抽了抽嘴角,受不住還跟著她跑來雲州,她才不信他說的話。

謝輕舟看著姜嘉月滿臉的不相信,無聲輕笑著。

他只是不知道,他回去該怎麽去面對父王,以及他那位好“皇伯父”罷了。

他在玉華寺得到的消息,遠比他以為的更讓他難以接受。

甚至當鄭瑯說出殺母之仇,不共戴天時,他甚至覺得自己連個十歲小兒都不如。

許府內,許夫人高坐其上,冷眸看著座下的族老們,寒聲道:“各位族老可有什麽想法?”

其下一個族老手中握著玉珠串,狠聲道:“既然她許靜儀不給我們許家留活路,那我們便也不用給她留活路。”

旁邊的一個族老看向他,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,冷聲問道:“做了她?”

先前提出意見的族老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,然後便閉上了雙眼,慢慢轉動著手中的玉珠串。

高坐在主位上的許夫人見他們出了主意,無聲笑了笑,眼中滿是陰狠。

她要許靜儀死不假,但她不會臟了自己的手,就讓這些族老們替她去解決許靜儀那個白眼狼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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